墨应

台风眼 04

·今天把存稿丰富了一下所以早点发
·依旧管不住手

    古小玉这个名字对吕明哲来说并不陌生,就在红磡事件前不久,他还是O记群里的熟客。不过向来不太关注八卦的吕明哲直到章在山的葬礼那一天才知道,他俩居然有些关系。
    章在山及红磡事件的资料恰好他手里就有一份,这场影响极恶劣的事件牵扯甚广,他的一个线人一口咬定曹楠与此相关,然而却拿不出任何证据。所有的线人不是不敢靠曹楠太远近是不受曹楠器重,能提供的有用线索的实在很少。
    他有些烦躁地合上资料,就着咖啡吞下一颗止痛片,揉着额角站起身来。
    他必须找到一个趁手的线人。

    他约了唐强见面,他其实不想再找他了,娆娆需要的是一直陪伴她的父亲,而不是他这个只会时不时出现的干爹。然而唐强却咬牙应承了他,理由充分得他无从再劝。
    就是为了娆娆啊。
    他话音刚落,娆娆就大闹起来,似乎是听懂了他二人究竟在说什么。吕明哲和唐强换了个座位,听着后者笨拙地试图让娆娆安静下来,目光顺着窗子瞟出去。
    然后他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 古小玉在看到吕明哲的造型时抑制不住地笑起来,堂堂O记高级督察吕明哲,西装革履,领带油头,浑身上下整整齐齐一丝不苟,然而手里却提着只油腻腻的烤鸡,甚至鸡屁股上还被咬了一大口,只留了个圆弧的牙印,看起来就像他提着烤鸡回家时一个没忍住,就把鸡屁股先偷吃了一样。
    “吕sir,考虑好了?”古小玉笑着跟他招招手。
    “我的回答没有变。”吕明哲冷着一张脸不理他,“还有,你到这里做什么?”
    “自然是来找你啊。”古小玉眨眨眼睛,“今晚,我家门不锁的。”
    没等吕明哲反应过来,古小玉就笑着转身快步离开了,甚至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。
    然而吕明哲那个晚上并没有来。

    吕明哲的态度无疑是鲜明的拒绝。古小玉和他的交往谈不上多,但已经将他的固执领教了十足。黑与白在他眼里自有一道清晰的分界,他坚持这道分界的存在,不会有分毫的动摇。
    古小玉心里清楚得很,吕明哲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,然而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抱有某种期待。也许是因为他与自己有着共同的敌人,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像章在山,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某种虚无缥缈但确实存在的理由,但他说不上来。
    曹楠显然没有把他当做敌人,洪兴想接收到他的动向没有太大困难。虽然洪兴在警局没有人手,但跟着曹楠,吕明哲的事儿古小玉也知道得七七八八。
   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吕明哲了。这么说其实不太准确,他在吕明哲家楼下见到他一次,吕明哲没有看见他,他也没上前打招呼。他看起来很疲倦,捂着额头,另一只手里抱着一个分量显然不轻的文件袋,看起来更加消瘦。古小玉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中,关掉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,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,转身也走了。

    几天后吕明哲接了个电话,来电显示是“小玉”,但显然将这个号码存入手机的不可能是他自己,也不知道是古小玉什么时候的恶作剧。
    古小玉耐心地等了一会电话才接通,吕明哲的声音礼貌得像是对陌生人:“你好,我是吕明哲,请问什么事。”
    “吕sir~”古小玉笑道,“现在忙不忙啊?”
    “还好。”吕明哲示意赵建国过来替他布置任务,自己出门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,“你有什么事?”
    “没事,就是骚扰电话嘛~”古小玉笑了一声,换成蹩脚的普通话,“先森~按摸还似上床啊?200一个宗,套餐七五则哦~”
    “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。”吕明哲强忍着吞止痛片的冲动,抬手捏了捏眉心,“我知道你有事要说,说吧,我相信你。”
    “吕sir,我举报!”古小玉的声音忽地正气凛然起来,“有一伙不法分子正在以下地址聚众实施犯罪行为,影响十分恶劣,希望阿sir你可以管管。”
    “知道了,多谢。”吕明哲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匆忙地道谢后就要挂断电话。
    “吕sir。”在他即将按下挂断键时,古小玉的声音从手机里又冒了出来。
    “祝你好彩,能抓到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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